最近跟家里透露了有她的事,本来预想着是沟通的开始,没想到情况却急转直下,我自己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否定,以至于现在我也只能附和家里的意思回话。但自己回去后一个人想了很久,就照着这么下去,可能就会放弃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了。我不善辩驳,甚至连话都说不流畅,也就只好在这里,回忆一下这两年她和我,以及最近的事了。
我目前在一个教育性质的单位内,担任一个对外服务,公益性质的教育平台管理员(这个我在之前的年度总结帖里也有提及)。刚任职时确实只需要日常的运营工作,承包运营的乙方还有3个驻点人员,原来负责这块的老同事也还在跟进,所以这个时候的工作还算可以接收。但2021年下半年开始,工作就开始变得棘手了起来。
可能对当时的平台外包运营方不满,在我入职之前,单位大领导已经就更换平台在多家供应商之间进行磋商,并最终选定一家,也就是现在我主要接触的供应商。2021年下半年之前一直都是在谈方案、设计等,这时候的工作还算可以,毕竟售前一切都好说嘛。但到了签订合同、开始实施阶段,现乙方就原形毕露了。
在2021年下半年签合同前,因为合同里写了就是一定要做到了,这乙方就开始尝试在各对方案“减配”。之前大领导谈下的东西,怎么能你说改就改呢?但对面有一个整个团队(甚至是售前售后两个团队),我这边就我跟我的直属老板啊。。之前负责这块的老同事已经因为换供应商不高兴,当甩手掌柜了。所以这时候,一般就是我和老板首当其冲了。最终还是以跟原方案变化不大的形式敲定了合同。但就算是敲定了合同,乙方在升级实施过程中仍然尝试在处处没提到的地方减配,跟我和老板提很多无理的请求。而且还有新旧供应商交接,硬件设备回收等事,我的精力已经差不多被消耗殆尽了。。。
2021年下半年的这个时候,我的精神状况可想而知。隔几天就会想着单位的事睡不着,两三点睁着眼睛无所事事但就是睡不着,最后四五点就跑到单位,那时候的保安还很诧异我怎么这么早就上班了。自己当时的宿舍离单位虽然就几步路,但就是名副其实的鸽子笼,几乎只有一张床的大小,说实话跟坐牢差不多。生活上有一点小事就会十分纠结,在单位毕竟不好发泄,就跑回宿舍里,喝酒直至喝醉,然后睡醒继续上班。。
你们可能会说,这些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一方面就跟现在不少在外工作的年轻人一样,不想让家里太担心自己,每次电话聊天的时候,我也只敢说最近还行。另一方面就算我真跟家里透露难处,我也担心我这么不会说话,到了家里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导致各种事情急转直下,就像这次一样。反正也不是不能干下去,是吧?
这些压力,虽然现实没有展露出来,但在线上还是会有所发泄的——毕竟线上的不是能对你直接施加影响的长辈,只是同龄不认识能谈得来的好友而已,就没有上面的两个压力,所以线上自然也变成了我倒苦水的地方。各个线上好友自然也很担心我的情况,毕竟不是谁能这样通宵的在群里发脾气的,但大家大抵都有自己的情况,有的比较远,有的有家庭,但毕竟只是网友而已,大家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直到她的出现。
她也是很担心我情况的人之一,但在21年的年底,她跟我私聊了一下,说能不能上来一下我这边,她当时也是比较近,只是在广州而已,就看一下我的情况。我没所谓的嘛,又不是给我家里人看见我现在的破烂样子。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身高是比我还高,而且打扮也偏中性,我那就感觉,什么人都有嘛,没什么奇怪的,其码她不会见了面话都不听就冲我发脾气不是。她上来的时候,当即表示这个鸽子笼不行,要立刻搬到好一点的地方。但我还是在她的帮助下搬了到了现在的地方,并且从那时候起,陆续把行李都搬过来,跟我住在一起,一直陪我到现在。
就算有人陪伴,一开始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在2022年上半年,我的精神状况还是不太好。虽然平台已经升级完成,至少在功能上不会太离谱了,但当年售前夸下运营指标的海口,大领导还信以为真,现在又到了拉锯的时候了。虽然都是合同内定死的东西,但一堆一堆的无理请求真的很烦。最后时间来到了快年中,五六月份的时候,市委巡察组的进驻,让工作上的情况坏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项目的金额数目过大,还是有人匿名投诉,巡察组对其他平时随随便便松松垮垮的老部门就睁只眼闭只眼,就对我所在的部门就持续折磨了大半个月。老板、我的同事、我每天都要被叫上去问话,我和我的同事每天都要递交各种材料——随叫随要的那种,很多巡察组人员“想当然”的材料都要现变出来。这时候我的乙方也顾不上闹了,她们至少还是不会掀桌子的,也很配合做材料上的工作。这种压力下,就算是老板,到了进驻的下半阶段,已经都不想对巡察组人员说话了——他们会用想当然、莫须有的各种问题轮番轰炸老板,最后老板只能以沉默应对。对于我们虽然不会被问这么多问题,但要随时弄不合理的材料出来,弄不出来就下红头文件批评不配合的责任我们是负担不起的。
这段时间,我。。。我又能呢?我甚至发脾气把之前一直很好聊的群都一一退掉,又加进去,又发脾气退掉。。。在家里看见不高兴的事情就摔东西——尤其是键盘,摔坏好几把了。但最辛苦的还是她,她要忍受我这种经常性的爆发,有时候我甚至会发脾气,半夜跑出去转到天亮,然后继续上班。我跑得最远的那次,直接从住的地方冒着雨走,一直走到购物公园,直到天亮的时候她找上我把我接回去。。。每次我这样发火跑出去,她都得问沿途的保安,还有靠我冷静下来发回去的线索,把我带回去。。。但至少这段时候我爆发完以后,还能抱着她平复心情入睡,以至于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除此之外,看见我这段时间压力那么大,本来就不喜欢出门的她也时不时带我去仙湖逛逛,平时的家务和其他事也是一手包办,让我至少保持应对工作上的各种麻烦的能力。
你们可能又会问,这些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你都压力这么大了,家里靠山这么大,办法总比你身边无依无靠的她实际啊。但一方面我还是不想让家里人太担心,阿妈自己一个人已经辛苦这么久了,我不想让阿妈太担心。至少现在身边还有她,我还能继续下去。另一个是在巡查期间,有一天我在整理一批需要在第二天就交上去的巡查人员“想当然”的材料的时候,阿妈一个电话打过来,逼问我现在的经济情况,形式和语气比巡查人员更严厉。本来工作的形势已经十分紧迫,这个电话让我彻底断掉在工作时候保持体面的弦,在办公室当着同事的面把手机摔坏,趴在地上抱头痛哭,同事也不明情况,看见我打跟家里打着电话突然就失控了,以为是我家里出现是状况,只能稍作安慰。。。就算是偶尔的回家,回到家后老妹和老妈的争吵,奶奶一边对阿妈和阿妹无时无刻的压迫,甚至每次回家的查手机,近况的审问,让我每次回家都是一种煎熬,每次回家过后回宿舍又是发脾气摔东西,更不要说跟家里诉说难处了。。。
时间来到了2022年的下半年,巡查结束了。在部门同仁的努力下,最后没有很糟糕的调查结果。相比于财务后勤、校决策层需要重新制定系列制度,处理历史合同、调整部门机构等麻烦工作,我们几乎只需要按照原来的部门计划推进执行任务即可,这相对于我们这个月的磨难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好消息了。也是因为有她,才能让我挺过这段艰难的时期,让我能配合老板和各位同事,最后达到这个还算可以的调查结果。
2022年下半年还有今年上半年,是相对比较平和的。最麻烦的平台升级和巡查已经过去了,就算供应商乙方恢复了之前闹这闹那不听话的嘴脸,但至少标书合同层面的事情她们是改变不了的。虽然有时候也会因为这些事情心烦,但也比去年年末至6月份的磨难要好很多。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发那么多脾气,动不动就摔东西离家出走了。在工作之余,我们两个也会时不时出去走一走。去年下半年有幸去昆明出差,我为了不违反规定的同时能带上她,在我自己的食宿可以报销的情况下,自费了一套食宿,趁着开会之余跟她一起逛昆明城。在当地一位正在读书的朋友向导下,我们去了当地的火车博物馆,云南的省博,翠湖,滇池,而且在逛滇池当天晚上,还看到了无人机的表演,看到了居然有人请无人机表演来表白。当晚回去的路上,因为去滇池堤边的人太多了,赌得人几乎都走不动,最后只能走小路回住的地方。虽然也不算轻松,但这段时间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时间。此后,在今年时间内,只要是有假期,我就会跟她去广州逛一逛——深圳真的是没有生活的地方。年初酒店疫情严重,酒店也便宜的时候,在胜利宾馆住一住,在沙面岛上走两天。尔后酒店贵起来了,就去有点远的南湖,虽然进出都要打车,但条件真的很不错,也便宜。毕竟在遇见她之前,我自己的存款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已经花掉很大一部分了,出行还是得精打细算。
这段时间,我,她,乃至家里人也因为年初的那段疫情,有了一些变化。首先是家里人,在疫情过后,因为阳了,阿妈的工作精力遭受了严重的削弱。以前她可以跟年轻人一样,陪工厂的员工一起工作,现在工作一会就要休息好久。但因为在工作、抚养压力上的淡出,她慢慢也不像以前那样火力十足了,心境看起来和以前比平和了许多,现在面对奶奶那边的破事也不会像之前那么难受了,跟老同学学会了插花的爱好,甚至有了去瑜伽课的习惯,身体健康方面是不用担心的。阿妹,之前和阿妈几乎见面就吵架,现在也因为慢慢的和解变得跟阿妈无话不谈了。她,也在这段相对平和的时间里,进行了长时间的思考,确定了自己有性别认同障碍。在今年年初,我和她一起去广州找了有资质的医院和医生,对她的性别认同障碍进行诊断,最后确诊。尔后,我们有幸参与到该医院的科研项目,可以在科研经费的承包下,对她进行身体检查与激素治疗。至于我,也因为最近状态的平复,终于可以考虑一些事情了。我参加了第二次的考试,取得了上一次考试取不到的好成绩。虽然最后面试还是被刷了下来,但和上次笔试连及格都没有情况相比,已经是巨大的进步。而且,家人心境的转变,让我看到了沟通的可能性。一方面,有个对象这个事,早晚都是要见家长的嘛。另一方面,虽然现在她已经是我精神、情感上重要的支柱,但生活、经济上的支柱还是有所欠缺——她目前是以写作供稿为主要收入来源,还是比较不稳定的。如果跟家里沟通的话,看可不可以得到一些建议和帮助,虽然现在回去还是会查我手机,我还是有一点不适,对于她家里可能会不接受,会施压,但谋生家里人是专业的。所以,我一直想,会不会有一个机会,能向家里透露一下,进而看看如何沟通。
然而,在清明前后,家里也许发生了一些事情,原本已经疑似肺气肿的爷爷状况突然急转直下,从以前的可以自由活动变得卧床不起,但可能爷爷很不喜欢躺在医院病床上不能动弹任人摆布的样子,不愿入院。最后我回去,在一家人的努力下,把爷爷抱去医院的急诊,我就又得回去工作了。最后通过阿妈得知,抽了很多很多的积水,拿去化验后,是几乎不能医治的肺癌。最后医生也只能告知,使用传统的化疗预后也不会好,如果是姑息治疗,就时日无多了。爷爷对于我来说,是很特殊的人。虽然解除得没有像老妈很老妹那么多,但他是既给予我人生支撑,但同时也不会像阿妈阿妹那样火力十足、控制欲强的人。每次去爷爷那边坐,他还画得动画的时候,就让我在旁边看一看,偶尔也会让我上手一下。到最近几年画不动了,就坐在躺椅上,慢慢地喝喝茶,聊一下最近的事情。虽然他耳朵不好,但跟爷爷坐在一起的时间,是我回家以后难得不需要因为家里的破事烦心的时间。在最近的这几个月,阿妈基本负责了阿爷的照看任务。就连我们抱爷爷在医院里,旁人得知阿妈只是媳妇,却帮忙来照看的时候也表示赞叹。可以之后跟我的通话中,虽然阿妈已经不像之前跟奶奶家的矛盾那么尖锐了,但围绕着爷爷的照料,遗产等问题,阿妈告诉我家里的近况也几乎只有这些矛盾。。。以及追问我的近况。。。那段时间面对家里虽然不像之前那样是胸口压石的压力,但也说不上好受。但。。。她的事情,还是要继续想怎么办的啊,所以我就挑了一个,现在看来不是太合适的时间。
在大约一个月前,我跟阿妹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我知道阿妹和妈现在关系很好,无话不谈,此前阿妹也就我对象的事,向我开玩笑说“就算你找了个男的,是真爱的话我也就只会好奇”,这各个方面的因素,向她透露了“我现在有一个性质跟金星一样的女朋友”。那次回家,我在家里是睡不着的,担心家里人什么时候会有反应,但那次回家无这方面的事发生。
期间,阿妈也时不时来电,说一下爷爷和家里的近况,但当时单位已经临近期末,我分身乏术,只能遥望叹息。甚至有一天在监考前,收到阿妈电话被告知有一家我们受恩颇多的亲戚来探望爷爷。因为爷爷的肺积水增长很快,就算是姑息治疗,也需要不定期到医院排水。但奶奶家不管不顾,让亲戚十分愤怒。我听到电话时也十分愤怒,在两场监考的间隙打电话回奶奶家,对接电话的阿婶发了一通火。过了几天,终于是接到医院再进行了一次排水,但因为病情进展太快,此时爷爷只能卧床不起,半梦半醒了。在这期间,除了她,我还有谁能让我保持生活状态呢。。。
最后,在上周周四,我在老年学员期末展演的现场,在分身乏术的情况下,接到阿妈的电话,被告知爷爷病危。我当时差点没反应过来,因为我不止有老年学员期末展演的任务在做,这个周末两天也有期末监考任务。我在当天余下的时间里,我只能强颜欢笑,完成展演的任务,参加了我的班的谢师庆功宴,回到宿舍里,抱着她痛哭一场。我甚至一度认为,爷爷过世后,我自己也没什么人可以挂念了。
到了周五,我搭乘了当晚回家的列车。回到家后,老妹照例以点外卖为由翻看我的手机。此前我还有精力整理一下我的各种软件隐瞒一下,但这一次我已经没心情做这些整理了。在回去的当天晚上,我也像上次回家那样,一夜无眠。到了第二天,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爷爷,我也只能强忍眼泪,聆听教诲,清洁呼吸机等设备,捏着他的手,清楚毫无办法,只能无言。临走时,得知虽然确实病危,但距离最后时刻仍有一些时日,这段时间我需要随时准备收到电话,回去告别。
到了周六晚上睡觉前,阿妹突然进房告知我,她知道了我的新住址,以此判断我和她正在同居。当我问及我最讨厌的上门查房的事情的时候,她说“我只能保证尽量不让她上你那”,我就知道那天晚上就要摊牌了,也是无眠,只能假寐。
半夜,阿妈和阿妹一起进来我房间。一进来,阿妈直接就先告诉我她吃了救心丹才过来跟我说话,接下来就是一段犹如刑讯逼供的审问。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们的问题。我记得阿妈第一句上来问我跟她有没有性生活。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啊!尔后是一些问题,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再尔后,是阿妹以一样的形式,逼供我,得出她只是白吃我饭,还影响我工作的毒瘤的结论,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就在这种情况下,给我这么重要的人扣上了。老妹也是问我有没有性行为,问我跟她睡一起有没有睡不着觉。在那个时候,我还怕答出她们不满意的答案,第一个是没有,第二是是有。岂不想想,如果没有她,我能撑过21下半年到22年上半年工作上的折磨吗?能撑得过家里的各种事情吗?我在她身边睡不着是因为你们啊!担心你们不接受,还是像现在那样风风火火,飞扬跋扈啊!接下来自然是各种威逼利诱,包括为我找一个符合我审美的对象——她们是怎么说知道我的审美的,因为我有一些属于业余爱好的模型,一般是藏起来,我不愿意跟她们分享的,她们就像炫耀一样告诉我是怎么发现我不想分享的事情的。我想反驳,但已经没有力气了。如果我真的只需要一个符合我审美的对象,为什么现在的她甚至连激素治疗都没做完,偶尔还会有胡子,但我还是接受呢?还记得上面说的她是怎么支持我过来的吗?她不是这么廉价的东西!再诸如尝试通过套话的形式想补全她们对她不多的了解等我都不想再说了。我累了。你们虽然是我最重要的人,但这种形式的,以达到自己目的的审讯,在我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把我当做是独立的存在的。
各种各样的审讯,和威逼利诱持续到了天亮。审讯玩了,她们先回去眯了一会,我只能坐在床上发呆。我太难受了,只想回去在她怀里哭一场。待一会后,我打算偷偷回家,蹑手蹑脚地收拾,还是被阿妹发现了。我叫的车到门口了,阿妈和阿妹过不奇然出现在上面的楼梯口。我还是在纠结要不要再等一会,她们看见我要走,笑着说等会我们一起去喝茶。我突然看见一种弹冠相庆的影子,出离的愤怒涌上了心头,把心一横开门了。阿妈当场变脸,说自己脸在抽搐,要中风了。我已经受够了她们两个拙劣的演技了,直接关上门上车,走了。你说我会不是担心阿妈真的有事?放心,她这种老一辈的人,一般会有准备,不会有事的。甚至考虑到我受到的折磨,我有事她都不一定有事。
我坐着车,到了大良钟楼,再一直坐地铁,到了广州东。在广州东,坐上回家的列车。就算是之前阿妈逼问逼到我摔手机的那两次,都没有那一天那么难受。我在路上没有哭,一脸木然。我就像走在沙漠中,濒临渴死,一晃一晃地,晃回了家。回到了家,我再也忍不住,太难受了,倒在她怀里嚎啕大哭,直至哭倒。期间各位此前帮助很大的亲戚也有发来微信,询问情况,但我也只能回复了一些,剩下的也已无力回复。本来我是想以解决现实问题出发的。万一一次过,家里人就接受了就再好不过了。但如果这种奢望达不到的话,那是否可以,向家里人汲取一些经验,让她变成更优秀的人,不仅仅是从精神和情感上能支撑到我,就连实际的经济和生活也能到互相扶持的状况。就算你们真的因为传宗接代的原因,真的不答应,那她也不像是你们口中那样一无是处的人,起码她在我困难的时间,支持了我。不要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也看看怎么好聚好散,那毕竟不不单单是你们事情,更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尔后,最近几天,我都几乎吃不下东西,每逢想起她,还有最近的种种事情,就禁不住哭了起来。虽然这一两天也有继续和阿妈电话沟通,有关心的亲戚也发来微信勉励继续努力工作,但也继续是茶饭不思的境地。昨天我打了个电话回去给阿妈,还是有点担心她那天脸部抽搐的情况,也担心爷爷随时的最后一面,但终究电话内容还是变成我对她们决策的附和,在我不在的那天里,她们甚至还给她再扣上了“危害家族安全”的帽子,想引入其他对我有恩的亲戚对我施压。这时候除了附和,我都不知道跟她们说什么了。至此,我甚至连像这样,仔细整理,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之前探望爷爷的时候,他经常感叹,我实在是太听话了。有这么个听话的孙子,还出来工作了,那我也安乐了。我之前一直都不清楚爷爷说我的太听话是什么意思,到了今天才有所体会。我两天,在工作,哀伤之余,我也慢慢仔细地理清楚,她对于我是有多么重要,以及像这两天,我在家里的遭遇,让我下了决心,少有地,像今次这样进行梳理,写了出来。
在写本文时,刚闻爷爷状况进一步恶化,已经到了准备随时返家见最后一面的程度了。所以,我还是希望,近期先将爷爷的事情处理好,平复一段时间后,再坐下来正式的见上一面。还是如前文所说的一样,家里能承认,那是最好的。如果因为她经济、生活上面的不牢固,那至少还是能给一点建议,让她成为更好的人。如果是实在不行,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廉价且恶毒的东西,她是我心中有一席之地的人,没有她,我很难走过21年至今的这段时间,她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需要慢慢坐下讨论。
最后也是,希望天下家长们,就像电影《狼的孩子雨和雪》里面的那位母亲那样,在孩子年幼的时候给予庇护,在孩子成长的时候给予支持,在孩子长大的时候,对他们的选择给予尊重。
R.L.
2023.7.11